万州记忆：1988年的文化传承（下篇）

文化传承（下）——1988年经过万州的记忆

（长江的三峡的文化十分丰富，历代人们都想把文化传承下去。改革开放后生产力发展了，人们对文化的贡献；更是今非昔比，代代都更加努力。）

史载：北伐战争期间1927年9月5日，英国军舰炮击万县县城。制造了千余家民房店铺被毁，死伤千人以上的万县惨案。当地驻军四川军阀杨森的部队，也架炮轰击英军舰！几十年过去那时候的迹象，现在一点也看不到了，但历史依旧存在于史册中。

回到船上洗漱了还不想上床就寝，笔者站在船舷围栏边望江面。万县城方向灯火一片，江的上下都黑糊糊的，只有江水泊泊流动不大的声音。其中江边万县城区方向，有向大姐说过的平顶大山的影子。因山顶平坦我携带小册子上也说，那里是李白读书台。唐代原本为江油县人的李白，什么时候跑到万县的，大山顶上去读书？不过这典故让人感觉美好，这里的人真想得出来。再后来2023年11月份这次，乘船路过万州笔者看到，满眼所见这里尽是高楼大厦，甚至还有不少摩天大楼……。

时下城市景观图片

笔者当年和向大姐等同学上学的四川师大，附近有同样姓李，名字叫劼人的名人故居，这倒是真实存在的。李劼人故居位于成都市东郊上沙河堡，当时距离川师东大门仅几百米。因其屋傍"菱角"堰塘而建，李劼人题名为"菱窠"，是成都市郊著名景点。笔者上学的时候去看过，参观"菱窠"的费用为0.30元，这时候相当于川师大一顿中午饭的钱。

故居始建于1938年7月，主屋原为一楼一底的悬山式草顶土木建筑，1960年改为瓦顶，木柱改成砖柱，并将二层升高。1983年经全面维修。占地约4.95亩，主屋及附属建筑面积共约2000平方米。庭院中有溪水、曲径，及屋主生前手植果树花木多株。笔者参观的时候，主人的骨灰就在故居的院墙边上。

李动人的各种著译作品，合计达达六百万字。其小说代表作《死水微澜》、《暴风雨前》、《大波》，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，被称为"大河三部曲"。是中国社会现实，是具有时代和地方色彩的民族史诗。李劼人因此被誉为:"成都真正的历史家"，"川西民俗的百科全书"。

……。

因为黑夜长江上航标灯闪闪发光，但看不到江上的航道。实际上用不着乘客费心，这船明天一定从这江上走出去的。以后我乘船路过又在万县这里停过一晚上，因为时间关系没有去看望向大姐。这次上岸后见到码头边灯光通明，出售各种旅游纪念品的摊点很多，这里人已经步入市场经济。我花5元钱，买了件着油彩画的三峡石，带回家把玩很久。

又过了许多年，长江三峡工程设立后，江水最高提升175米。三峡库区的尾水，直达重庆市的江津。图片上看这一带的山势变矮，风光应该是变得更好。万县曾经改名万州市，重庆直辖市后叫万州区。网络上说万州区，地处重庆东北部、三峡库区腹心，长江中上游结合部。因“万川毕汇”而得名，因“万商云集”而闻名。

万州是国家重点扶持开发城市，是长江十大港口之一，三峡库区经济、教育、文化、交通枢纽中心。2023年11月这次，笔者也乘船经过万州；这时候由于水深，已经听不到流水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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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万州朝觐向大姐的第二天清晨，一阵高音喇叭声后汽笛鸣响，我和老沈都在食堂用餐的时候船又开动了。还是那个女播音员告诉我们，下一站将参观云阳张飞庙。我自带的小册子，恰巧有相关介绍。上面说三国时蜀汉猛将张飞，在阆中为部下暗杀后脑袋被割下来。杀人者带着张的脑袋，原本是想去投奔东吴？不料逃到云阳附近，蜀汉和东吴的战争已经结束。

过去的云阳张飞庙图片

蜀吴双方在诸葛亮的引导下，又和谈成功联手对抗曹魏。杀害张飞的人只好将头颅，抛弃江水之中自己逃遁。张的头颅被一渔夫打捞上岸，就地掩埋在附近凤凰山上。张飞身在阆中、头在云阳，两地都建庙纪念，历朝历代予以维护，故云阳张飞庙一直保持到现在。

张飞庙到了，庙在山坡照壁上有“江上风清”，4个1米见方的大字。意思是因为张飞庙建立，这带长江上风平浪静了。川陵56号又是掉转船头，靠拢山边一处沙滩。有船员先跳下去站立，再有另外船员抛下一只硕大的锚。船员们上下配合，将锚固定在沙滩上；在船头就坡搭好两只，各约4米长的跳板。高音喇叭声中女播音员要乘客们注意安全，从船头跳板上岸参观张飞庙。还说了上下船的时间，在这里我们能观赏1个小时。

川陵56号船上几百人，依次从两只跳板上岸。每只跳板两旁都有8个船员排成两行，护送乘客别摔下来。大家上岸上后沿山边小路步行几十米，经过一些房舍街道，行至张飞庙的大门外。有小贩聚集在这里像小集市，他们向游客兜售茶叶蛋、煮玉米包、煎饼，和一些草鞋、鞋垫、拐杖等旅游品。

步行几十级石台阶，跨过一条石板桥，桥下是有少许流水的山溪。我和老沈等人进入院落似的张飞庙大门，我们两人都在大门处互相照了像。因为是山坡从外面看庙并不大，进来才看清庙里面，有大殿几重颇具规模。塑像以张飞为主，像连环画上的一样，张胡须满脸孔武有力。刘关张桃园三结义，张飞排名第三，同行的游客中有称其为张三哥。实际上张飞作为将军，既能拼杀还会打仗。民间流传“张飞三计赛孔明”！孔明即诸葛亮。

当年长江三峡图片，现在的长江三峡，流水主要是都是清的。

首计败张郃。魏国大将张郃，是个令刘备和孔明都十分头痛的人，但此人恰恰败给张飞。另外两计一是义释严颜，二是长板坡当阳桥喝退曹兵。据阆中汉桓候祠碑刻：“汉将军飞率精卒万人大破贼首张郃于八濛立马勒铭”。旁边有文字说明，此碑为张飞书法！字是隶书，笔划、结构和字形、字体都好。张的女儿为蜀汉皇帝刘禅之妃，史称人材美貌很有教养。

这里要补充说明的是，张郃最终死在诸葛亮手中。《三国演义》载：郃生性急暴，只管追之。此时天色昏黑，又一声炮响，山上火光冲天，大石乱柴滚将下来，阻其去路。郃大惊曰：“误中计矣！”急回马时，背后早被木石塞满了归路，中间只有一段空地，两边皆是峭壁，郃进退无路。忽一通梆子响，两下万弩齐发，将张郃并百余个部将，皆射死于木门道中。后史官有诗曰：

诸葛施谋暗学孙，山藏万弩似云屯。

马陵当日庞涓死，张郃今朝丧木门。

又诗曰：

伏弩齐飞万点星，木门道上射英雄。

至今魏卒残魂魄，犹怯军师旧姓名。

……。

张飞庙这地方老沈说他已经来过，只在进门的殿堂前转游。我顺山道向上走到一处殿堂前的院坝边，有一清同治年间的石碑。上书某年某月某日，长江大水淹没到此！此处距离江面百米有余，江水能淹没到这里？真让人触目惊心。

云阳张飞庙图片

笔者一个人再到殿后山边，这里绿树成荫蝉鸣鸟啼花草繁茂。有告示石碑提示：游客请勿再向前小心抢劫！太寂静了我赶快退回。三峡工程投产后，前面说了最大畜水高度175米，云阳张飞庙已经搬迁。这一带已经沉没于长江水中。2023年11月这次游三峡，笔者又去了张飞庙。搬迁后的庙宇大致保持原状，景点文物古迹比过去更集中。

……。

回船的时候我看到那只大锚，已经将沙滩拉开裂口。像下船时一样的过程，船员们保护一个个乘客，登上川陵56号。高音喇叭声中女播音员几番提示游客回船，末了船员们收起跳板再收起那只大锚，几声汽笛之后船又开动了。

旅游船到达奉节，停靠码头后已经下午3点过；高音喇叭声中女播音员，要我们上岸参观白帝城。也是告知下午6时前必须回船，今晚船停奉节明天再过三峡，但晚上船仍然要移动泊位。船上几百旅客上岸的为多数，我随大队而行。但老沈也不去，说是很高难走得很。

游船高音喇叭中女播音员说，“自古三峡不夜行”。所有的船到这里后如果不能在白天，走完190多公里的峡谷水道，都将在奉节过夜第二天再走。可惜2023年11月这次游三峡，我们经过白帝城是晚上；游船是晚上离开的，我们什么也没有看到。“自古三峡不夜行”的规律，已经被现实中的，三峡枢纽工程成功破除。

白帝城在高高的山头上，几百人的队列在山道上牵索式地很长。唐代杜甫离开成都回河南老家，曾在奉节县停留过一段时间。在这里他写下不少关于白帝城的诗。其中：“白帝城中云出门，白帝城下雨翻盆”，足以证明白帝城之高。还有李白也在此地逗留过，他写的“朝辞白帝彩云间，千里江陵一日还。两岸猿声啼不住，轻舟已过万重山。”为他最高兴的诗作之一。

唐代时三峡多树故有猴，经过历朝历代折腾；几百年前已经没有树，猴子们自然也没有了。去白帝城一半的山路上，已经能看见瞿塘峡的入口夔门。笔者上中学的时候听地理老师讲过，四川有几大奇观分别是：剑阁天下险，夔门天下雄；峨眉天下秀，青城天下幽。明天我乘座的游船，就要从“夔门天下雄”那里经过……。https://www.vcg.com/creative/1290915543

现在的奉节夔门

白帝城为西汉末年公孙述称帝的地方，时下的白帝城已经转化为一座庙宇，内容为三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——白帝托孤。殿堂里塑十几个和真人大小差不多的泥像，都是三国里的人物，其核心的刘备父子和诸葛亮。托孤堂不远处为诸葛亮观星亭，来这里的人都要去站立一下。

现在有学历史的认为，蜀汉集团走下坡：开始于关羽下襄阳、战樊城、水淹七军；然后是大意失荆州，被迫走麦城。继续为刘备伐吴，被对手火烧连营；再就是诸葛亮六出祁山，七擒孟获；最后姜维九伐中原，七出陇右。一个不到100万人口的小国，养10万军队、5万官吏！当时生产力十分低下，人们平均寿命才20岁多一点。如此这般使用民力，大养军队官吏，岂有不败之理。

诸葛亮“隆中对”，试图先立足荆襄和巴蜀；然后再统一中华。实际上根本就行不通。一股并不强大的力量，还分成两个部分，不失败才怪！

蜀汉立国仅42年，统治者们还要连年征战，不垮台才怪！前面章节说了魏蜀吴三分天下，暂时安定了混乱不已的中华大地。但接下来的战乱不休，又导致人民的苦难。只是经过《三国演义》的演绎，里面的许多故事还满吸引人。

我们眼面前的“白帝托孤”，就是《三国演义》其中之一，整个场面就像是一出川剧折子戏。历史上三国时期停止东汉末年，群雄割据的混乱局面应该是一种进步。但随之而的战乱又加重人民负担，人民渴望新的统一。中国历史就是这样，分裂就意味着战乱！

白帝城里面有一口井，据说东汉时曾冒白气，公孙述以此为据自称白帝。此人后来败亡于刘秀之手也不冤，刘秀为中国古代有作为的帝王之一。他统一天下、抑制豪强、保全功臣。将功臣们封为天上的28星宿，其建立的东汉王朝安定中国200年。白帝城这里题词石刻甚多，古今名人不胜枚举。

其中署名春霆鲍超的，题词石刻虽然美观，但是颇为讲解员所不屑。鲍超奉节这里的人，曾国藩湘军中川勇——霆军营官，史称鲍超本人刀马功夫天下第一。他率领的川勇在湘军中战功最著，曾为清咸丰皇帝注意。

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咸丰帝曾降旨，要鲍超率领川勇来北京保驾，可惜被曾国藩拒绝。可以说鲍超和他的川勇，为近代川军的先驱者。石碑上鲍超题词的诗和字都很好，有导游说肯定是别人代劳。但那些年这也是常有的事，连青城山“上清宫”蒋介石题写的山门字，也有人说他秘书代写的。其中的“清”字，和另外两个字有些不相同。因此也有人说，蒋某人书写的时候写成“青”，后由秘书另外写“清”字填上去。

现存大邑县刘氏庄园陈列馆，太平天国首义诸王的，几把镶嵌宝石的紫檀木座椅。也是鲍超打下南京天王府后，抢出来和众多物资一道运回四川的。民国年间鲍超子孙家道中落，将这几把椅子卖给刘文辉部下。作为刘的生日礼物，奉献给刘文辉祝寿！文辉又作为嫁女的陪嫁物，送到女婿伍培英（刘部师长）在大邑拙江镇的老家。

1949年底四川临近解放，伍培英率部在西昌，参加刘文辉领导的起义。为了防备敌对势力抄家！派人将家产部分坚壁疏散。这几把椅子就地隐藏在房间的天花板上，果然胡宗南部队查抄伍培英家的时候，居然没有发现椅子！

由于各种原因解放后，伍培英再也没有回过拙江镇老家。1974年伍家存放这几把椅子的房间，天花板不堪载重垮塌下来，这几把珍贵的椅子被发现。据当时的报载：经郭沫若鉴定，椅子确实为南京天王府遗物。又经过几番协商，椅子在大邑刘氏庄园陈列馆安定下来。历史就是这样翻去复去，为文人墨客留下许多想象的空间。

更有意思的是1865年2月，霆军统领之一黄矮子，率8000霆军兵马在湖北金口哗变。主将宋国永无法阻止，只能任由他们去留。结果是黄矮子率8000兵马，一路南下沿途清军闻风丧胆。叛变霆军后杀入江西、福建，投靠太平军康王汪海洋部，成为清王朝的死敌。1866年2月嘉应州一战，黄矮子所部“霆军”奋勇拼杀，与曾经队友血战后全部阵亡疆场。

霆军叛变时鲍超没在军中，而是在四川家中养病；这人也没能得重用，后抑郁而终年仅50岁左右。对此现象历史家范文澜是这样解释的：清王朝对付太平天国，先用落后的部分农民如霆军，消灭先进的部分如太平军。然后再反手清除落后的部分，食战胜之果的只能是封建统治阶级……。

理想的清晨图片

白帝城这里也有这几把同样的座椅，和大邑县刘氏庄园的差不多。据说也是太平天国首义诸王的，也是春霆鲍超从天王府抢回来的。这就不清楚它们是怎样来的？或者是复制品，留任纪念而已。也不知为什么？我没有在白帝城照相，但是这一切都清晰地印在脑海中。

三峡工程完成畜水后，白帝城这里座山头，已经成为水中岛屿。笔者仅在电视、电脑、书籍中看到过。2023年11月再次乘船经过，因为是晚上无缘见到这一景观。（山居）